顾铭的视线瞬间聚焦在屏幕上弹出的一张泛黄报纸的电子扫描件上。
纸张边缘已经发脆,墨迹也有些晕染,却依然能看清头条标题——
那标题像一道血淋淋的伤疤,刻在十五年前的时光里:《孟氏子公司惊爆财务黑洞,涉案金额近亿,财务主管许某坠亡疑自杀!》
日期是十五年前的深秋,10月17日——顾铭记得这个日子,那天是他母亲的忌日,他永远不会忘。
旁边配着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,背景是孟氏集团旗下宏远建材的办公大楼,冰冷的水泥墙前,一个穿着旧式西装的中年男人倒卧在地,身形已经模糊,但能看出是从高处坠落的姿态。
“许墨的父亲,许文山,”
老金的声音如通在念一份尘封的死亡档案,每个字都带着寒意。
“当年是孟氏集团核心子公司宏远建材的财务主管,跟着孟怀远干了快十年,算是元老级别的人物。
但是十五年前,宏远突然爆出近亿的亏空和挪用公款丑闻。
不过奇怪的是,证据链在极短时间内被整理得清晰无比,每一笔账都指向许文山,像有人早就准备好了全套剧本。”
他顿了顿,翻文件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一种沉重的节奏:“就在警方介入调查的前一天晚上,许文山在宏远大楼顶层……意外坠楼身亡。警方第二天就迅速结案,定性为‘畏罪自杀’。”
顾铭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,指节泛白——太快了,一切都太快了,快得像一场谋杀。
“但疑点很多。”
老金的声音压得更低。
“我们找到了当年负责现场勘查的老法医,他现在已经退休了,喝了几顿酒才肯松口。
他说现场勘查记录被改过,关键物证——比如许文山当天穿的西装外套、办公室的门锁——都莫名‘丢失’了。
更奇怪的是,许文山坠楼前一小时,监控正好‘故障’,什么都没拍到。”
老金加重了语气,每个字都像锤子砸在真相上:“而当年主导宏远内部审计,亲自带队查账,并最终将那份‘铁证如山’的报告提交给董事会和警方,直接导致许文山成为众矢之的的人……正是孟如烟的父亲,孟怀远!”
屏幕上又弹出几张扫描件:一份内部审计报告的封面,签署人处赫然是“孟怀远”三个苍劲的字;
一份当年警方的结案简报,寥寥数语写着“排除他杀,系当事人畏罪自杀”;
还有一份孟氏集团的内部公告,显示宏远建材在事发后不到三个月就被迅速低调处理,资产被拆分并入其他子公司,仿佛要彻底抹去这个名字。
“许文山死后不到一年,许墨的母亲就承受不住打击和外面的流言蜚语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