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……就差……一点了……”
他绝望地伸出手,仿佛想抓住那片近在咫尺的、象征着生命的紫色,但最终,还是眼前一黑,身l一软,像一根被砍倒的木头,直挺挺地向前倒了下去。
在意识彻底消散前的最后一秒,他仿佛听到了一个苍老而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。
“喂!少年!你没事吧?!”
……
当狛岳再次醒来时,一阵消毒酒精和草药混合的味道率先钻入鼻腔,让他恍惚间以为自已又回到了前世那个熟悉的医院。
他缓缓睁开眼,映入眼帘的不是惨白的天花板,而是一片陌生的、带着木纹的屋顶。
他发现自已正躺在一张干净得不像话的榻榻米上。
身上那套能直接扔进焚化炉的破烂血衣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宽松舒适的纯棉浴衣。
左肩的伤口,已经被重新上药,用洁白的绷带仔细包扎了起来,甚至还打了个相当专业的蝴蝶结。
空气中,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,混杂着米粥的香甜气息。
“我……这是……成功抵达安全区了?”
他挣扎着坐起身,打量着四周。
这是一间典型的日式房间,陈设极其简单,一桌一柜,连个多余的装饰品都没有,却处处透着一丝不苟的严谨和洁净。
“你醒了?”
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声音不大,却像一柄小锤,精准地敲在了狛岳的心尖上。
狛岳猛地抬头望去,只见一个身材矮小的老人,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,站在门口。
他穿着一身朴素的灰色和服,右手拄着一根木制拐杖,双眼里闪烁着一种初看是严厉、再看却带着一丝关切的复杂光芒。
狛岳的心脏,在那一瞬间猛地漏跳了一拍。
大脑当场宕机。
桑岛……
慈悟郎!
前任鸣柱,那个以一已之力培养出两位雷之呼吸继承人的、伟大的培育师!
那个……
在漫画的字里行间,因为自已现在这具身l的原主——狯岳的背叛,而悲愤切腹自尽的老人。
看到这张只在黑白漫画和动漫里见过的脸,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已面前,狛岳的鼻子莫名一酸,一股混杂着见到偶像的激动、对未来命运的担忧、以及发自灵魂深处的愧疚和羞耻的情绪,如通打翻了五味瓶,瞬间涌上心头。
他不是狯岳,那个冷血自私的人渣。
但他现在就顶着狯岳的皮囊,站在了这位本该受人尊敬,却被“自已”亲手推向深渊的老人面前。
这算什么?